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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国民政府时期的禁烟内幕(禁戒毒品 禁烟幌子下的毒品泛滥)

导语:南京国民政府时期的禁烟内幕属于禁戒毒品下的禁烟幌子下的毒品泛滥分支内容。本篇围绕禁戒毒品 南京国民政府时期的禁烟内幕主题,主要讲述毒品,禁烟等方面医学知识。

党国要人与黑帮大亨的合作

1927年4月12日,上海的青帮流氓充当蒋介石反共清党的打手,为国民党立下汗马功劳。作为回报,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蒋介石给予他们公开活动的体面,并聘其为南京国民政府高级参议、国民革命军高级参议,把杜月笙、黄金荣等抬高到地方领袖、党国要人的惊人地步。杜月笙等也极力协助国民党,予以默契配合,而“禁烟”正是双方相互联络与合作的基础和首要内容。

江苏的禁烟机构就是这种合作的典范。设在上海的江苏省禁烟局局长曾镛的儿子曾宪琼,拜杜月笙为干爹,而曾镛的副手们,几乎就是杜月笙原来的三鑫贩毒公司成员的翻版:顾嘉棠是运输处处长,马祥生是查缉处处长,芮庆荣是护缉队队长,而金廷荪和苏嘉善则是禁烟局财务处的正副处长。还有像谢葆生任上海县禁烟分局的副局长,高鑫宝是金山县禁烟局的局长。后来上海成立上海市禁烟委员会,杜月笙又亲任禁烟委员。这样,由这批大毒枭主持苏沪地区的禁烟事业,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杜月笙此时不仅仍插手鸦片的买卖,而且还参与筹建吗啡工厂。约在1930年,原潮州帮土行的会计华清泉,伙同郑芹初,以原华利土行为基础,勾结淞沪警备司令部副官处长温建刚,在南市原保安队的一个中队部里设立吗啡工厂。由杜月笙的青帮同参兄弟陈坤元出任经理和技术顾问,雇用工人300多人,将在四川初制的黄吗啡(俗称粗胚)精炼成吗啡,并有军警站岗保护。该厂设备先进,产品纯正,畅销各地,因而所得极丰。不仅杜月笙每月可得巨额报酬,连上海市市长吴铁城及孔祥熙等也捞得油水,并且还向蒋介石缴纳秘密费。

温建刚因有上海大亨杜月笙的庇护、吴铁城的撑腰,自以为有恃无恐,连CC派的头子陈果夫也不放在眼里,与昔日陈果夫追求未果的名妓小林黛玉结婚,从而激起陈果夫的愤怒,陈将温建刚与南市吗啡厂的详情报告蒋介石。另外,有资料表明,杜的生产规模也超过了蒋事先所允的数字,现经陈果夫的报告,也不能在“禁烟”的幌子下毫无举动,遂令戴笠负责调查。这时,吴铁城见事情闹大了,为开托自己,把责任尽推在温建刚身上。温建刚被捕之初,尚十分傲慢,说此事只要问南京老头子即可,戴笠见状恐内幕外传,将温建刚押至南昌行营,后在陈果夫的坚决要求下将温枪毙。南市吗啡厂被查封,老板郑芹初和职员周石鸣、郑俊亭被关押。陈坤元也遭通缉,杜月笙命陈坤元往大连避风,自己则携巨款到南京请戴笠停止调查;潮州帮也上下用钱。军法处因得了贿赂,把全部责任算在温建刚一人身上,三人遂开释。结果虽然不了了之,但吗啡厂再也没能恢复。 [40]

除了南市吗啡厂以外,浏河吗啡厂也颇具规模。该毒巢为蓝衣社所设,厂址浏河镇附近。后来,淞沪警备司令杨虎因不知内幕,将浏河厂抄没并私吞钱财,而遭蓝衣社攻击,杨虎只得把钱财发还给蓝衣社,草草了事。 [41]

其实上海数任市长如张群、吴铁城、俞鸿钧等均与毒品有染。长期担任市政府秘书的耿嘉基曾在法国、比利时留学,因精通法文,而负责市政府的法文事务,经常代表市府和杜月笙与法租界打交道,还奉命兼营有关公土在上海的运销业务。市长们从中所得多少虽不得而知,仅他这个角色就已收入极丰,每日一掷千金,举止阔绰,“有时连杜月笙也恐望尘莫及。欢场女子,甚至以能与耿秘书有特殊关系,欣然向同行们夸耀”。 [42]

此外,杜月笙等还与地方军阀合作制毒贩毒。其中关系最密切的数川军将领范绍增。1930年范氏因手下在上海法租界走私被捕,托杜月笙帮忙而相识。不久,双方即决定在四川范绍增的防区内,开设海洛因工厂。范负责提供鸦片原料和保安力量,杜月笙则张罗制毒机器、技术、化学药品和销路。1931年前后,工厂在重庆开工,杜派遣叶清和负责管理。由于技术不精,因此所产海洛因呈黄色,纯度低于进口货,但因川土价格低廉,国内海洛因供不应求,所以这些次等毒品装在美孚公司的煤油筒里,通常上面铺一层川贝,运至上海,再转售各地,仍畅销无阻,每年利润达数百万元。其中部分利润就由杜月笙在上海采办机枪弹药,运往四川交范。两年后,因范绍增兵败失势,该毒品厂才关闭。 [43]

1932年,因分赃不均,杜月笙与法租界发生矛盾,杜遂在上海市政府的全力支持下,将贩毒大本营从法租界移至南市。他所控制的土行、烟馆等至少有1万家。上海市政府也因此得到大笔的好处。1935年7月,上海禁烟委员会成立,在蒋介石的支持下,杜月笙、王晓籁和颜福庆出任常务委员,杜在实际上仍控制着江南地区的鸦片运输、烟膏分配、瘾民执照发放以及管理土行烟馆系统,而且,海关等机关所收缴的各类毒品也是转交该委员会,然后又投入鸦片买卖的。

西北三马

20世纪30年代,马鸿宾、马鸿逵先后出任宁夏省主席,马步芳则为青海省主席,时人合称“西北三马”。他们统治西北期间,为扩军夺地,多对鸦片采取“寓禁于征”之策,实际是只种不禁、只征不禁,遂使烟毒日益泛滥。尤其是马鸿逵统治宁夏时,全省人口仅90万,然而种植的罂粟却达20多万亩,因为鸦片产值高,所以从平罗、宁朔到塞上江南,到处是烂漫的罂粟花,只有不能种罂粟的土地才种粮食。由此可见宁夏烟毒之猖獗。

1937年,马鸿逵在实行法币前,先下令统制收买烟土,用不能兑现的省票和党、政、军机关的存款,从民众手里买回600万两(折合187.5吨)烟土,但其公布时却说所收烟土仅262.5万两。 [44]说是买,实是抢,马鸿逵规定民间不准私藏私卖鸦片,只能按政府规定的低价卖给官家。马鸿逵将烟土入库,第二年春天组织金融整理委员会,将84.4万两鸦片(约合26吨),以法币的本价卖给民众,轻而易举地收回了3485450元。就这样,马鸿逵的金融整理委员会利用鸦片的统买统卖,转手之间不仅囤积了500万两烟土,而且用回收的240万元顶替了省行发行的钞票,并宣布宁夏暂行发行的钞票已全部收回。

马鸿逵剥削民众“有方”,他先以每两3—4角的价格把田地里的鸦片统购走,给农民留下一把纸票子;回头他又以每两4—5元的高价把鸦片烟膏卖给烟民,从而将农民手里的纸票再收回来。这样一来一去,农民的几年辛苦就化为乌有了。 [45]

表面上马鸿逵也高喊禁烟,他设立戒烟所,组织禁烟委员会,并自任委员长,实际上,是假借禁烟之名进行赤裸裸的鸦片公卖。戒烟所变成了吸烟所,禁烟委员会就成了贩烟委员会;他不准百姓私存烟土,却遍地设局按户配售烟膏。20世纪30年代中期,因阎锡山抬价收购鸦片,烟贩们纷纷将烟土贩往山西,马鸿逵见烟土危机,便推出存土计划,规定烟农不许自留鸦片,也不可售于烟商,只有禁烟委员会才有权收购。同时,还派军队堵截运往晋绥的烟土,结果当年就截获400余万两,从而确保了他的鸦片垄断政策。直到抗战胜利后,宁夏各地还遍布“官膏店”。正是马鸿逵“禁烟”有方,才使宁夏流传三多:烟民多、妓女多、乞丐多。到处是皮包骨头的烟民。据宁夏省府1936年统计,仅登记的烟民就达123564人,占全省人口的八分之一。外地人的游记中谈起宁夏见闻,必说鸦片。如“吸大烟是宁夏人的家常便饭” [50]

西北军阀统治下的烟政

军费行政费用多取自鸦片。如绥远的烟亩罚款,按总数摊派到各县,然后再由各乡镇长认额包征。这样,土豪劣绅趁机加捐。而且这些土豪劣绅为永远攫取征税权,对上司极其殷勤,每年将烟税增加25%。

甘肃、青海、宁夏三省的烟亩捐,多由省政府预先拨给驻军,实际征收时,并不受总额的限制,几乎可随心所欲地收取。 [51]

甘肃省年财政收入为1350万元,其中鸦片收入占6853000元,而军费支出7732000元,所以该省的5万大军几乎是靠鸦片来支撑的。 [54]

根据国民政府的禁烟计划,陕西为缓种省份,因此,军阀和地方政府均抓住这最后的良机,大肆栽种罂粟。为使民众能安心种烟,各级政府纷纷张贴告示,声称奉令禁烟,但姑念民艰,本当铲烟荒田,今采取寓禁于征的权变办法。以下便是陕南某县的劝种令:“为严令飞催事,现在上宪天天有公事,叫我们赶快多种烟苗,其实我们某县人民,观望多不敢种,因为前次有领牌照,才得种的活,现在牌照也不叫你们花户领了,时期已尽(经)迟了,不得已来此命令,催你们当委员村甲里长联保主任各保长的,令到随时挨存传锣(原文如此——引者),先不领票,并劝令家家户户,普种烟苗,越种的多,越出的钱少。要是不种,今冬就要按亩出款,那就悔之晚矣,务必苦口劝种,天天鸣锣,谁地种得多,谁地后来负担轻。特此飞谕。本县长专查种多种少,考核人优劣耳,切嘱切嘱,此令。县长王中华民国二十三年十月二十五日(县政府印)” [55]

这位县长的文化程度并不高,但劝种之殷殷之情,已溢于言表了。在军阀和地方政府的双重勒逼下,西北的罂粟长得特别茂盛,鸦片“特业”相当发达。宁夏“十万亩大烟,十万支(烟)枪”。甘肃的罂粟地达50万亩,亩产鸦片39两,总产量达19500000两,居西北六省之首。1934年7月4日的北平《京报》指出:“陕西的武功,人口不到二十万,烟款派到四十万,按人口来计算,每人每年该负担二块钱,这还只是上头派下来的数目,其实在加派贿赂敲诈和层层剥削之下,老百姓到底流了多少血汗,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著名记者范长江在《中国的西北角》中描写道:“一出(宁夏)省垣南门,即可看到非常广阔的湖潭,……两旁的土地中,一片片的鸦片烟苗,已盖在土上发出青青的颜色,有许多妇女和小孩,正在耘除鸦片地上的杂草。”甘肃“肥美之田野中,以鸦片最重要!此时正收获期中,烟果林立,阡陌相连,农家妇女与儿童多在烟林中工作,辛辛苦苦,采此毒汁” [56]

龙云的鼎盛时代

在云南,20世纪30年代是龙云统治的鼎盛时代,云南的鸦片也发展到了空前绝后的地步。云土不仅是省府财政的支撑点,而且鸦片也是银行的基金,银行的钞票也成了云土的象征。

1929年前,在云南罂粟完全是自由种植的,1929年后,罂粟的生产被政府统制,这并不是说鸦片的生产受到了限制,而仅表明政府对鸦片的控制日益严厉。这种控制表现在勒种、官运、官销、定量吸食等方面。

云南耕地有4027878亩,罂粟地占325万亩,约占总耕地的84.5%,罂粟地的实际面积比325万亩还要大得多,因为农民每年都要开垦荒地种罂粟。在少数民族地区,罂粟的种植也很少列入统计范围,所以罂粟地的面积无论如何估计都是不过分的。1935年有外国旅行者写道:在滇中偏东的宜良,有着“广袤的精耕良田,其中大半盛开着罂粟花”。甚至连昆明到开远一个旧的铁路沿线也广种着鸦片。 [58]

龙云为整顿金融,成立新富滇银行,发行新滇币,以旧滇币5元折合新滇币1元;新滇币为税收的标准币。该行行长是李培炎,它在香港、上海等地都设有分行,它的最大业务就是经理鸦片贸易。1929年龙云统制鸦片后,于1930年由新富滇银行拨款500万元成立南生公司,专营鸦片事业。银行对种烟户发放信用贷款,俗名烟债;利息极高,每亩春季放贷10元,夏季须缴烟25两。未贷款的烟户也由公司负责收购鸦片。 [59]集市的春季是南生公司收烟繁忙的季节。如大理三月街是传统的大集市,其时四川的蜀锦、河南的猴戏、上海的洋货、苏州的书画等应有尽有,当然,最红火的是鸦片的交易。大理是云土产区的中心地带,南生公司在最热闹的市口竖起了白布大幕帐,帐外大书“鸦片贸易处”,每年仅在大理就可收得700万两上等云土。花街结束时,龙云派军队护送,将5000驮(每驮约1400两)的鸦片运往昆明。

鸦片的运输由统运处负责。该处于1935年成立,属官商合办,云南的大商号如庆正裕、永昌祥、茂恒等均入股参加。该处在南宁(主任施次鲁)、重庆(主任舒揆臣)、汉口(主任张丽生)设分处。原来统运处订期为3年,到1937年云土产量仍年年丰收,因此,又延续了2年。直到1940年该处仍存有烟土几千箱之多。 [60]

龙云时代也曾制订三期禁烟的详细计划,省会设有禁烟局,各县有禁烟分会;当然,中国的事情仅看纸上的东西是不够的,要知道云南的禁烟效果,只要读了下面的官方布告就会明白大概了。1935年9月1日,龙云的心腹、云南省禁烟总局局长陆崇仁颁文指出:“照得本省地瘠民贫,夙称全国第一。仅言出产一项,除鸦片一物外,无物可以转运他省,吸收金钱。……乃今有无识之民,谓种烟无利,前此种烟之田,或改种杂粮,或任其荒芜,不但此种行为于政府毫无所损,而汝等仍须缴纳亩捐,其实亏损益甚。……人民既种烟之田亩,务须照常种植,不得出尔反尔,或种或辍,行消极之抵抗,乱国库收支。似此冥顽强悍,无异藐视法令,滥用自由。一经查出,除加倍勒缴亩捐外,并以反革命论罪。” [62]在当时,新富滇银行和南生公司每年的鸦片利润达到5000万元。要知道1933年云南省的地方财政收入预算仅1600万元,也就是说,云南的鸦片收入要比省府的正常收入多2倍。

四川的“双枪兵”

鸦片烟税是军阀的军费来源,而四川的刘湘也曾禁烟。但“据刘湘的禁烟之布告以观,则刘将军禁烟之目的,端在减少生产,以提高烟价也。盖其布告中有云:近年以来,烟土产量过剩,不惟不有影响于烟价,抑且扩大四川全省不景气之恐慌,故惟有减低烟苗之产量,方足以救济四川经济之危机” [63]

四川的军队吸食鸦片成风,全川数十万军队,除原属于冯玉祥西北军的第29军王志远的独立旅以外,各部均盛行吸毒。营级以上军官家里,一般都置有烟具烟榻,供本人和家属吸食,并作应酬之用。他们视鸦片为人生知己,每日总是“营营一灯,卜昼卜夜,喷云吐雾,吞吸无厌”。在川军高级将领中,吸毒者也不在少数。如第22军军长赖心辉,第24军军长刘文辉、副军长向义,第3军军长李樾森,边防军总司令李家钰等均是大烟客。

尤其是拥有20个团兵力的罗泽洲,因烟瘾奇大而享有“烟灰”的雅号。他曾以“鸦片一物,流毒祸国殃民,为害之烈,举世痛恨”,三令五申,严禁部下吸毒,但他自己却“每日由黄昏吸到鸡鸣”,不论是会客、议事、发布命令都离不开烟盘子。罗泽洲日耗8两,每日下午2时起床,4时吃早饭,然后边办公边吸烟,到晚上9时吃罢中饭又开始吸烟,一直到次日凌晨才就寝。1923年夏,第22军军长赖心辉率部进攻黔军盘踞的隆昌,遭受重创,仓皇西撤。败走途中,因道路狭窄,人马争相逃命,而坐在轿内的赖心辉却不慌不忙地下轿,令护兵在路边坟地上铺陈被褥,摆好烟具,然后优哉游哉地抽将起来。与其是说赖心辉胆大,还不如说是烟瘾难忍。第24军军长刘文辉败退西康前拥兵10余万,企图称霸四川,问鼎中原。为在内战中取胜,他对部队的训练抓得很紧,但他本人却染有烟瘾。刘文辉的吸烟室就是办公室,他的烟榻就是办公桌,无论读书、看报、批阅公文、接见部属、商量公务、策划军事等,均在烟灯旁完成。1935年初,蒋介石入川,刘文辉每次应召之前,总要在住所过足烟瘾,以免在谈话中精力不济,神情恍惚。他们所抽的烟土皆为上品,不是印土,就是云土,其他烟土是不屑一顾的。为显示豪富和地位,其所用之烟枪、烟灯、烟盘和烟盒等均极讲究。烟枪多用羚羊角、犀牛角、象牙、沉香木等制成,管上或饰以琥珀、翡翠,或嵌以美玉。这些烟具被军阀们视若瑰宝。1933年8月,刘文辉与刘湘发生激战,刘文辉的岷江防线被突破,敌军兵临新津城下,刘文辉只得在枪炮声中撤退,因情况危急,弁兵连桌上的地图印章也来不及收拾,却没忘记卷走烟榻上的精致烟具。1928年冬,罗泽洲在川东之战中,2万余众被刘湘军队打得大败。罗泽洲在仓促撤退时,将名贵的“虾须”烟枪丢掉了。罗为夺回这一“宝具”,不惜派出一个排冲入敌阵寻找。结果,全排为一根烟枪而被消灭。

还有些川军将领则由吸毒而制毒贩毒。如刘湘部下川军第4师师长范绍增1928年时就与杜月笙合作,由杜派他的同门兄弟吗啡大王陈坤元到范师防区邻水县开设吗啡、海洛因工厂,由于四川鸦片价廉,所以该厂所产吗啡比贩运鸦片所获的利润,要大十几倍。 [64]

波、土、印鸦片的进口

根据中英禁烟章程,1917年后,印度鸦片禁绝入华,然而,直到1937年止的20年里,不但印度的鸦片仍有私运进口,而且波斯、土耳其两国因未受条约的限制,更大量地向中国走私贩毒。所以,印度的大土、小土,波斯的红土,土耳其的鸦片,以及由鸦片所制成的毒品,如海洛因、吗啡、红丸等仍盛行于中国的大江南北。各地的海关及法院、政府机关,每年均查获大量的外国毒品。 [65]

对华输出毒品的国家,主要是波斯、土耳其和印度三国。据国际联盟的报告,1925年波斯向中国出口的鸦片,计有1200万两(460吨), [68]占该国鸦片出口总量的30%左右。

印度鸦片走私出口数量为500万—600万两,它们大多先运至中国的香港、澳门、台湾等处,然后进入中国大陆。按照印度中央统计局所出版的Istatistik Yilligi所载,每年有7万—8万两烟土运入大陆。实际输华的毒品远不止这个数字。有相当数量的印度鸦片是直接出口到日本、法国和美国等,然后再从那里转运到中国,或制成吗啡、海洛因后运往中国沿海地区。中国海关和政府机关所查获的毒物,多由此等国家转运而来,即为明证。

总之,世界各国中,只有中国是最大的吸纳鸦片及其他毒物的市场,因此,波、土、印三国之鸦片,直接的、间接的、原形的、改制的,最终大部分推销于中国市场,此为不争之事实。这些输华鸦片的总量是惊人的。

据1925—1931年间,波斯、土耳其和印度对外贸易统计册所载,鸦片的出口总量约合2840万两。运往中国的约占其中的40%,即每年1700万两左右。内除中国关册上已载大连进口之数100万两以外, [69]年约有1600万两。如每两以大连进口的鸦片价格1元计算,当有1600万元。1932年后,中国政府加强禁毒,波斯等三国的鸦片出口总量也随即下降,由1931年前的2840万两,减至1460万两左右。其中约有半数即730万两输入中国,内再除了大连进口的125万两以外,走私进入的达600万两。以每两1元计,年需600万元。其中最大数量的鸦片及其制品是由日本人贩至中国的。

1925—1933年波、土、印三国鸦片概况

资料来源:郑友揆:《我国近十年来国际贸易平衡之研究》,《社会科学杂志》,1935年,第6卷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