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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导券”与鸦片烟毒在冀东地区的严重泛滥(禁戒毒品 日本对华北的毒品统治)

导语:“安导券”与鸦片烟毒在冀东地区的严重泛滥属于禁戒毒品下的日本对华北的毒品统治分支内容。本篇围绕禁戒毒品 “安导券”与鸦片烟毒在冀东地区的严重泛滥主题,主要讲述鸦片,日本在华的贩毒等方面医学知识。

1933年3月日本侵略军占领热河省后,又向滦东地区发动攻击,军刀直接威胁平津。5月31日,国民政府派遣熊斌与日本关东军代表冈村宁次在塘沽进行谈判,达成协定。《塘沽协定》规定,中国军队撤退至延庆、昌平高丽营、顺义、通州、香河、宝坻林亭镇、宁河芦台所连成线的以南以西地区。上述连线的以东以北地区,即冀东22县为非武装区域。这实际上承认了日本在该地区的军事存在。随着日本军事和政治渗透力量的增加,在1935年冬季,殷汝耕在日本操纵下成立了“冀东防共自治政府”。

冀东地区在日军控制下立即成为毒品的制造与走私基地。日本宪兵队为走私者直接提供保护,发给的通行证就是“安导券”。许多事实证明,关东军与驻屯军都直接参与了贩毒活动。(17)还是看一看毒品制造者山内三郎的直接感受吧!

他说:“冀东政权的首府在通州,但就在通州的郊外,在日军特务机关的默许下,也公然制造麻醉品。以海洛因为中心的各种麻醉品像奔流一样从冀东地区流向华北五省。整个满洲、关东州因冀东而骚然。尚未接受征兵检查的日本青少年,只要染指过海洛因的制造或贩卖,就会获得与身份不相称的收入……对于日本的海洛因制造、贩卖者来讲,从日军特别是宪兵队那里得到的‘安导券’,可以说是难以替代的宝物。如果没有那种保护,中国、满洲的官宪再懦弱,也做不了那样安全的生意。他们考虑采取什么形式将在海洛因生意中获得的利润返还给军队。结果没有直接赠送现金,而是积极地买飞机,将之捐献给军队。军人中也有见缝就钻的家伙,他们以慰问部队官兵的名义,直接闯到海洛因店来索要捐献。这样,与狐狸相互携手,把魔爪伸向了中国大陆。”(18)由此可见,所谓“安导券”就是日本贩毒分子的安全通行证。日军对制毒、贩毒提供了安全保护,制毒、贩毒分子为其军队提供军费支持。

1935年,日本人、朝鲜人在冀东的贩毒活动已经相当猖獗,小小一个昌黎县贩卖毒品的商家竟然有213家,其中日本人经营的有166家,朝鲜人47家。唐山的洋行有467家,几乎全部经营毒品。在滦东、临榆、秦皇岛、迁安等地,都聚集着数以百计的日本人和朝鲜人,他们清一色几乎全是毒品贩子。即使个别商贩经营其他商品,但也毫无疑问兼营鸦片、吗啡和海洛因。整个冀东变成了毒品制造、运输、贩卖和消费的自由乐园。当年,美国驻华大使馆陆军武官参赞史迪威(Joseph W.Stilwell)就指出,冀东已经真正变成了鸦片烟毒的世界。(19)

日军控制了冀东之后,原来设在伪满洲国的毒品加工厂纷纷迁入天津。1936年,美国著名作家麦文氏发表文章谈及在天津的观感。他说:“多数制毒工厂已由热河、满洲及关东租借地,移至天津及唐山一带,再以天津为中心,私运至远东各地,并遍及全世界。故今日之天津日租界,几全为制毒工厂。”(20)国联秘书厅禁烟组主任罗素爵士也指出:“天津日租界,现为世界制造海洛因之中心。区区四方哩之市区,有售吸所一千家以上,制造厂二百家以上,新厂仍如雨后春笋,逐日增加。此种海洛因制造厂,工作完全公开,故天津一隅毒化之害,不仅及于中国人而已,即世界各国亦受莫大影响。”(21)

日租界桥立街一带,号称白面窟。这里洋行林立,完全是日本浪人贩毒的天下。此外新旅舍后新寿街、闸口街各处销售日用品的商铺,几乎全是白面馆。在来往于津榆和平津的火车上,也到处是兜售鸦片和海洛因的浪人。(22)作为华北贩毒中心的天津,有人估计1937年全市有1/10的人口吸食鸦片、吗啡和海洛因,瘾君子约有12万人,专门销售鸦片、吗啡、海洛因的场所有173家。在日本商家中,松本盛大堂、广济堂、丸二兄弟、楠德义等是公开销售毒品的药店,金山、乾卯等洋行虽然主要经营百货生意,但销售吗啡、海洛因也是重要业务(23)

制造毒品的有日本租界的官员,也有参与机密活动的特务。侨立街的一家生产毒品的工厂是“民流民团”主事田太助太郎以其妻弟的名义开设的,旺石街的一家吗啡厂的老板就是被誉为“帝国谍报之花”的川岛芳子(金璧辉)。她一边走私毒品,一边为日军搜集情报。(24)

1937年1月13日的一项报告指出,日本人在北平和通州设立的贩毒机构叫作“东亚同乐公社”。北平的“东亚同乐公社”地址就在东交民巷的日本兵营内,通州的“东亚同乐公社”事务所设在北平的马家胡同。该组织的成员主要是日本人和朝鲜人,会费除每人每月交纳5元之外,另外需要交纳贩毒利润的5%。日军自通州进入北平,毒品随军带入,以避免中国警察检查。1937年初,在北平城内或近郊居住的日本人和朝鲜人有3700余人,多数住在日本使馆附近,其中大多数朝鲜人从事贩毒职业,其销售方式类似现在的牛奶公司,每日按时分送。一些惟利是图的中国不法分子也加入其中,当时在东单三条牛毛胡同和内半壁街都聚集着成群的毒品贩子。

日军毒品贩子沿平汉铁路把毒品运到沿线城镇,甚至在郑州转乘陇海铁路列车,将毒品运往豫西。据《大公报》1936年7月4日报道:“日人佐竹喜代次、铃木修次携带大小皮箱三个,于昨日由平乘一次快车来郑,铃木等下车后,向陇海花园方面走去,被在车站检查之宪兵发觉,以其行迹可疑,遂令其停止前进,以便检查。该日人等初犹不服检查,嗣由宪兵引至平汉郑州车站站长室施行检查,在其箱内查获红丸四十袋,约一千余两,即将人贩、赃物一并带至营部,由该营营长亲加讯问。据该二日人供认,红丸系由北平带来,拟带往陕州售卖不讳。当即将人犯、赃物合摄照片一张,并将所携之毒品按章扣留。”(25)

8月17日,警察在郑州火车站查获贩毒案一起,系名叫乌嗣茂的日本人携带皮箱两个,从大皮箱中搜出红丸十二袋,自小皮箱中搜出红丸八袋,“约共连皮重四十一磅七五”。(26)

在贩运毒品的队伍中,除以日本浪人为主力之外,日本关东军的军政人员也积极参与其中。1936年7月20日,在顺德车站查获关东军司令部翻译官河口桂太郎贩毒案。该犯于7月20日挟带烈性毒品二十三公斤,搭乘平汉一次快车到达顺德车站,被执勤巡官查获,“将该日人及所带之红紫色皮箱一个,藤提篮一个,一并带至罗站长办公室,眼同罗站长及该日人将皮箱启开,内有饼干盒一个,老人牌桂格麦片罐十二个,干菜竹笋罐五个,皮箱夹底下起出白布包裹一个,以上各物统系内装烈性毒品海洛英,共计毛重二十三公斤……该日人始供出真姓名河口桂太郎,并将古北口警备司令部发给之身份证明书交出,且亲笔书毒品单一纸”。(27)

日本浪人或者沿津浦铁路输送到长江流域,或者沿石太路和同蒲路运输到山西大同、太原、临汾等大中城市。这一时期,日本、朝鲜的毒品贩子向华北贩运毒品的数量也是相当惊人的。例如,1936年9月27日下午7时,一名警察在太原车站查获毒品犯罪嫌疑人3名,(28)旋即带到省会公安局处理。28日约请日本驻太原领事馆武官到场,当面将其携带的两个箱子打开,发现内藏19斤4两海洛因。(29)

同年10月28日,铁路警察在邯郸车站从朝鲜人金光腹部和腿部搜获海洛因5斤和一张绘有邯郸、涉县、武安的地图。原来这是一桩以涉县为定点的兄弟间谍贩毒案,一方面贩毒,一方面搜集军事情报。这一案件说明,毒品的渗透已经转向中小城镇,甚至乡村。日本人的贩毒网络越织越细密。

同年12月12日,警察在天津开往上海的301次列车上发现一个朝鲜人携带蒲包两件,形迹可疑。火车到站后,经开箱查验,内藏海洛因23斤。(30)此类事件连续发生,一次贩毒数量如此巨大,令人震惊。

日本、朝鲜的毒品贩子就个人来讲,自然以贩毒作为发财致富的捷径,而对于心存阴谋诡计的日本政客来说,以武力支持贩毒活动,将毒化作为侵略和控制中国的主要政策,是极其阴险的。鸦片等毒品不仅是一种杀人不见血的软武器,同时也是吮吸占领区经济血脉的巨大吸血鬼。夹带走私毒品的日本人只是毒品贸易的前台人物,站在他们身后的是日军和富有效率的政府组织系统,在东亚各个城镇几乎都有根据地。它们承袭了英国东印度公司的经营手段,因为它们同样建立了在各地都有联系的贸易机构,而且得到了日本政府的政治庇护、领事裁判权和财力支持。